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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我在衢州这个城市待的最后一天,也是这个长达三个月的暑假的最后几天。
不知为什么,在这个时间点,会更加思念过去的那个三年。
现在说声再见,应该还不晚吧。
关于告别
高考结束,暑假开始,出分数,填志愿,录取,好像一切都发生得太快,快到来不及和这一切中离我远去的东西好好告别。
记得考完最后一门化学之后,走出教学楼,回寝室的路上,看到行政楼墙上的藤蔓开出了红色的花。
恍然间,觉得似乎也没有什么改变,好像和每天回寝室的场景一样。那时候我们吹着晚风走在金色的霞光里,或者在夜幕中走着宁静的路,想象着当时遥不可及的未来。回寝室的路,还是一样的水泥路,在路上还是一样可以看到「氪金物语」暖黄的灯光。
走出寝室,走在那条树影斑驳的小路上,好像和每个周末放学的场景一样。这个拐角处桂花开的时节,是在这里的最后一个秋天,那时候能看到粉红色的晚霞,能填满浪漫和美好的憧憬。虽然现在没有花,绿叶还是一如往常在晚风里轻轻摇曳。
这样就结束了?
好像一切都没变,但是又好像一切都不一样了。
第一次来到这里的时候,我也走在这条小路上,也看到金色的阳光。当时的我,是怎么想象我金色的未来的呢?或许是竞赛拿什么奖,高考考多少分,然后留在这个城市与否。
可是当时的我根本无法想象这三年里究竟有什么。高中这三年的确给了我太多的险阻磨难,但我得到的不止是竞赛的什么奖,高考的多少分,或者什么大学的通知书。或许在这三个方面,我会让三年前的我失望,但我遇见了很优秀的人,获得了很纯真的友谊和情素,发现了完全不同的自己,舍得了放弃,也鼓起了去追求的勇气。
校门口遇到曾哥。「抱一下吧……」我去抱了一下他,他露出可爱的笑容,对我说的是:「后面三一要好好搞啊。」
霎时间产生了这样一种感觉:高考好像不是什么终点,在老师眼里,高考后面就是三一,再后面就是大学的内卷生活……
时间的车轮只是在缓缓行驶,我们或许还没有必要对它的前进欢呼或惋惜。
就这样结束了。没有看见《舌尖上的中国 2》里一切结束的那一刻大家把丢弃的试卷堆到几层楼高的场景,也没看到或者感到《高考》纪录片里走出考场的哭和笑。六月的晚风还是一样地吹拂,一切就这样在平淡无奇中结束了。
一同消逝的还有那些时光。深夜的促膝长谈和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周六洒满阳光的走廊和洒水壶洒出的彩虹,埋藏在日记本里的忧愁和过往,一切都结束了。
最后看了一眼校园。学军,再见啦。
最后一次「杭州游」的最后一天,从小胡家里骑车去火车东站。马路很宽,非机动车道上只有我一个人。
环站路没有市中心的繁华。我骑在路边的时候,一辆城市环卫的洒水车经过——这种洒水车是向路面喷水的。经过我的时候,工作人员特意把水关了一下,以防把我淋湿。
感觉好像是这个城市在回应我的存在。或许这就是道别吧:我曾经来过。
杭州,再见啦。
回忆病
可能「放不下过去」是一种病。每次我看到某件来自过去的、能唤起我回忆的物品,就总会舍不得扔,导致家里全是积灰而用不上的「纪念品」。车票、晨跑卡、「红五月」社团活动宣传册、高一军训没用上的雨衣、迪士尼乐园地图……
我害怕的是,如果丢弃了它们,或许过不了多久,那一段回忆就会和它们一起消逝。
为什么我如此舍不得一段回忆呢?
我们丢弃一个物品,是因为「有更好的」,或是觉得「迟早会再得到」,出于这样的心理,我们不会过于惋惜。可是对于回忆,逝去的永远不复得。或许我们可以回到那个校园,那间教室,但是却永远无法回到那段时光,那片回忆。
正因如此,回忆才尤为珍贵,对于回忆的流逝我们才分外惋惜。
但是回忆究竟有什么价值呢?
这三个月
这三个月的确是很快乐的三个月。满足了很多愿望。
去了迪士尼乐园。
最后一次杭州游,白嫖的那种。
体验了衢州美食。
折腾了树莓派。
开发了 Sky 主题。
学了吉他。
夏天就过去了。
关于未来
《Sky 光遇》的小王子季完结了。
在结尾,小王子在暴风眼中献祭了生命,我们在星漠重生后却不再见到小王子的身影。
「我今晚就要回家了。」
「万千繁星中,我会在其中一颗星星上生活。」
「我会在其中一颗星星上开怀大笑。」
「因此,每当你望向夜空的时候……」
「就仿佛所有的星星都在笑。」
「路途很遥远,很艰险……」
「我应当会更害怕吧。」
「我将会看起来好像是在受苦一样。」
「请别来看这些。」
「夜晚,你将会抬头望着群星。」
「我的那颗星星会在繁星中,为你而闪耀着。」
「如此,你就会爱看天上所有的星星……」
「他们全都会是你的朋友。」
小王子回家了,我们不知道他的星星在哪里。但是在夜晚,因为有一颗星星在笑,我们可以看到所有星星都在笑。
过去的美好,或许会以另一种形式发生在未来里。
因为未来的我们,可以看到更多星星在闪耀。
晚安。